台儿庄会战极为惨烈,滕州一战为其序曲。王铭章师长死守该城,川军大部殒国,百不存一。儿时常听家中父老谈及斯事,祖父兴让公、焕亭祖丈皆有所言,及长负笈游学,远赴京华、齐鲁、辽沈、巴蜀、吴越,所游既广,耳目闻见益多,感而成咏,遂成兹章。
谁不知逝去的日子如水,
殒落如秋叶静静飘零。
但将思绪缓缓吐出,
去镶嵌那只美丽的花瓶。
焦土城垣,
有几多腥风徘徊。
袅袅余音从头顶飘过,
我抑止不住内心的沉痛悲哀。
奔流的江河有无数安静,
飞扬的微尘缓缓运行。
夜月下震颤的那一只金瓯,
如吹熄了意识深处的冥冥一灯。
在那遥远的星系之中,
有束束美丽的光明。
一片黑云遮没了视域,
看到微露的模糊路径。
似乎已经大梦初醒,
生命的热力蕴含冷冰。
幽邃中的片片意象,
飞越着无绪的自然迷濛。
这座孤城有多少流水晶莹,
无垠的田野中翠声幽明。
滋生野蛮的时代脚步,
有无数时代的深沉精英。
不要留恋虚幻的辉煌,
但闻到夜半船橹的身影。
我遥遥倾泻通宇的芒光,
吞尽泯灭的历史使命。
魂气在炊烟中袅袅升起,
古城在夜晚已成瓦砾。
我遥想平野微风吹过呦,
那里定有一番无人知的美丽。
幽林中有多少黄鹂啼鸣,
大自然被她唱的雄伟凄迷。
那定然是人类美好的歌喉,
有多少已经珊珊来迟。
这片土地并没规定要被葬送,
也没有过多的紫雾濛濛。
你不觉得暮霭沉深,
笼罩了如丝的青春残梦。
她高唱凯歌将你欢迎,
她隐隐哭泣为你送行。
一次次尽是人物之凋零,
一切是否已经沉静?
圆月照在如银的阵地,
清凉送来丝丝黎明。
她试图雕琢人性的玲珑,
只是谁也无法认同。
征服的欲望总要被理智控制才行,
能有多少无知的原始冲动!
但将一条条野蛮和骄横制服,
都在无言的冲突与发生之中。
你不知道这里有多美好,
历史在这里轻轻微笑。
亘古的沉默流淌生命,
连同杳远的紫色绛霄。
地下有沉睡亿年的群蛇游动,
深海潛伏长寿的生命。
带一顶红帽的鬼子抬轿远去,
会变人形的狐狸有着喜怒哀荣。
山河在梦里依稀飘摇,
众多的鬼子在冥途欢笑。
一阵阵阴风不时浮起,
有无数声音发出叫嚣。
境色竟然如此静谧,
心弦敲响了逝去的余梦。
勇气如同烟火熄灭,
在这令人抑郁的微微古城。
我看到光芒缓缓升落,
仅余的已被音尘隔绝。
只有回响的钟声沉郁,
它们似乎已不再惊醒。
八百勇士已经出城,
死神却在远处笑脸相迎。
睡魔袭来时候,
我看到他们殒散成风。
不要让哀音召唤精灵,
不要再让它们远离草丛。
一泓碧血殷深的大地,
有深沉历史之回声。
我被一团亮云簇拥上升,
我见到一个个声音怒如雷霆。
百万亿劫数飞奔而来,
那一队生灵的前途已被敲定。
宇宙中有无数明亮的暗影,
晶莹的天幕镶嵌无数的辰星。
向谁叙说时间的隧道,
我长久徘徊在紫色的梦境之中。
城中的白光倾射而出,
我被一片片浓郁遮住。
种种无限的色彩出现呦,
弥漫成森幽的青色烟雾。
团团墨绿的魂气不断飞涌,
片片魄光镶嵌幽明。
一幅幅图境呈现在我面前,
我仍感到内心的悲悯凄清。
谁知道永恒装点什么,
血光连接海洋的平静。
一束束流光缓缓过来,
在这布满征尘的晓雾之中。
在茫茫的高台上长久俯望,
有多少人影久久彷徨。
升发起许多无言的叹息,
独自留连在浅浅的山冈。
那是木的一团精英,
在夜色中缓缓游动,
又有几层星气浮起,
被梦魇点化为风。
巨丽的亮云灼灼生明,
光辉笼罩沉静的天空。
金的精信急速而来,
带我进入更深的流程。
午后的阳光如此平静,
流水照耀散乱的征衣,
但看远处浮尘涨起,
悄没声息如野马飘逝。
一队队组成方阵的精灵联绵,
远处杳杳的黑雾出现。
城上的五色光芒已经隐去,
在夕阳的余辉中悄然中断。
三天的旅程似乎被我惊醒,
结束了缓慢的长途运行。
一股白气依稀从西门涌出,
我静静地观望已经殒落的生命。
但见天魔如此地叙说,
“我不知道那就是吞噬生灵。
也许律动如许,
我才追风。”
还带有上个世纪的余芒,
还保留有冷兵器的郁郁芒光。
这个兵团同仇敌恺,
那是军团长之所希望。
人依然远远离开的自然,
将战争作为负荷的摇蓝。
愈是挣脱,
愈加听到自然的声声呼唤。
她的笑容如此悲哀,
她的倩影如此壮美。
残酷凝结的特有魅力,
将什么拉入不可遏止的回归?
不要认为已经通晓,
事物的变化上下涨落。
有多少从沉沦中倔强奋起,
肥沃的田野里滋长罪恶。
上升以沉降作为代价,
怯懦被当作英武雄豪。
一旦时机突然来临,
生命将在劫难逃。
无论龙泉寺里的青烟滚滚,
无论溘逝莲花峰的苍老风尘。
养眼楼旁紫色的青檀,
均化作溃退的无数声音。
劫气碰到古老的城池,
我见到无言的深沉撞击。
既然无法作细细的描绘,
姑且从历史归回现实。
她是如此地冷若冰霜,
她是如此地留连彷徨。
我不知道什么容易发生,
只是静静地吮吸感伤。
白云渐渐地消散殆尽,
青霭同紫雾霎然明净。
在我身后是战殁之灵,
只感到光明中有隐隐哭声。
被击中在地上的紫微幽灵,
结束了两颗子弹的生命。
我亲眼见到逐渐的宁静,
我见到我的部伍都已陌生。
拨动的音符织成一束亮光,
巴蜀的碧泓泻落在硝烟蔽了夜空的东方。
声声呼唤送入的流程,
我见到紫龙奔腾高昂。
黑色的亮光缠绕升腾,
流动的脉气完成嬗动。
他不断地奔驰在广袤的原野之上,
如同世人进入梦境。
艰难虽然不足以压垮精诚,
为什么仍处于屡败之中?
碧殷的丹心将勇武浇灌,
又被深沉的理智唤醒?!
人们总希望旧迹不要提起,
然而煌恐却无法冰释。
瞬间飘过的霎那永恒,
阴森如鬼语夜泣。
红雾拥抱我轻轻上升,
历史演衍冰色的金环。
多少冷漠铸成大错,
如月色泻没的阵阵清寒。
一条青鱼向我游来,
白色的百合迎面张开。
黎明悄然伸向远方,
黑暗又岂能永远存在!
谁曾想象黑暗的明亮,
她遊行在西伯利亚的夜空。
久久俯望多梦的国度,
看那无数城市编织的亿万明灯。
黯黯的黑风让人吃惊,
红光交织冲向高空。
我见到烟雾不断地翻腾滚动,
霎然复归于平静之中。
最后一束微光还未消散,
星月的余芒照耀碧水。
五月的温暖醉软意绪,
我观望罩满大地的光辉。
也许人类本没有什么不同,
悲怆的声音不时地在面前奏响。
多少喜悦和无数坎坷呦,
将艰难的历史一步步带向辉煌。